Hildebrandt, Wilf. An Old Testament Theology of the Spirit of God. Peabody, MA: Hendrickson, 1995.(未见到中文版)
就像封面所言,“新约虽然经常提到圣灵,但是几乎没有定义”。曾经有一个弟兄困惑地问了我这个问题,我也困惑了大概一年,最终在旧约以赛亚书11章中找到了一个圣灵定义。
在教会圈子中,虽然圣灵经常被提及,但是怎样定义却严重被忽视。曾经我很小心地在课堂上问起这个问题,一个同学说有很多经文啊!但是当我让对方至少给我举出一处经文时,对方却给不出来了。就像作者所叹息:“在我们实践中的属灵化、寓意化、诵经化已经带来太多滥用和误读了,这误导信徒,教导他们有害的释经方法。这太常见了。”(xvii)
作者看起来非常谦卑,除了封面上的信息:“威尔夫·希尔德布兰德是肯尼亚内罗毕泛非基督徒学院的院长”,在网上几乎搜不到其他任何消息:我不知道他来自哪里,他属于哪一个宗派,等等。庆幸地是,我发现他可能现在在一个加拿大神学院教书,曾经在南非大学获得神学博士。最有意思的是,泛非基督徒学院现在的校址曾经是一所社会主义研究所(卢蒙巴研究所),这里曾经见证了在肯尼亚的冷战。这个信息有可能解释本书中的一些洞见。至少作者通晓德语,另外他经常引述德国神学家尤尔根·莫特曼,后者在当代普世运动中扮演了特殊角色。
我的阅读从封面到103页,分为三章:1、希伯来正典中rûaḥ(灵)的语义学范畴,2、创造中神的灵,3、灵与神的民。我将它们转化为三个主题:第一、什么是灵(rûaḥ);第二、宇宙创造中的灵;以及第三、人民创造中的灵。
1、什么是灵(rûaḥ)
根据在线韦氏词典,在英语中,灵(Spirit)整体意思是灵性事物,比如灵魂、魂魄等,而没有像“风”这样的物质含义。在汉语中,一些神学家喜欢用“風” (风)来理解灵,比如《景风:基督教和中国宗教文化期刊》(Ching Feng: A Journal on Christianity and Chinese Religion and Culture)和《亚洲五旬宗研究》(Asian Journal of Pentecostal Studies)的封面标识都用了这个字。在旧约希腊语七十士译本中,rûaḥ一般翻译成pneuma(227次);“在经典希腊语作品中,pneuma一般有两个义项。大部分时候的意思是‘风’……其次,pneuma意思是启发、发出,指向生命气息”。另外,希腊语文献也用这个词来指称魂魄、意念和灵魂事物、灵感、神圣的事物,以及宇宙或超然能量。(7)
rûaḥ在希伯来正典中出现的频率分布如图1所示。“在先知时代上帝的rûaḥ通过各种方式而活跃;”(18)“先知作品中大多数的出现是在流放时期及之后。以西结和以赛亚使用这个词最频繁,”而耶利米仅使用18次,来指称风,作为上帝的工具。(文集中的150次已经包含了《但以理书》中亚兰文部分中的11次。)(2)
至于rûaḥ的翻译/意思,大概107次可以翻译为“灵”,指称“上帝在自然世界或人类生活中的活动。”在这个意思中,20次以“神的灵”出现(包括亚兰文中的5次),27次以“耶和华的灵”出现。其他的翻译可以是“风、气息”或其他,这些大多数具有人学意思,或者是生命驱动原则。(1-2,18)这在表1中列了出来。
2. 宇宙创造中的灵
在创世中灵的功能是什么样的呢?就像作者所指出,旧约神学研究经常强调神的道作为创世介质,而掩盖了灵(rûaḥ)的活动涉入。(28)但是至少在创世记第一章中,灵就已经在起初的第二节中出现:“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。”在此,作者明显得益于犹太释经传统来体会经文的境界,就是拉比M. Zlotowitz的“神圣临在运行在水面上”,以及Rashi的“神圣荣耀之宝座……作为鸽子运行在巢上。”(34)但是灵在创1:2并没有创造性的行为,而是表现为一种创造原则,“通过它第3节所说的话落实了创造行为。”(35)
在这里,作者使用了莫特曼非常有意思的发现:“阳性的道/话(dabar)与阴性的生命动力(rûaḥ)彼此必要性的互补。”就是说第3节以及之后上帝所说的话(dabar)是阳性,而第2节的灵(rûaḥ)是阴性;通过灵,“上帝将不可见的言语变为有形现实。”(45)“在言语与实现之间的断层连接是灵的活动。”(37) 从句法学上,这个断层连接是汉语中的“和/而/但”,在希伯来语中是waw。waw在希伯来语言学中扮演极为独特的活力功能,区别于很多其他语言的对应词汇。(据说希伯来语权威村冈崇光可以就这个waw能讲一整天。)
在圣经创世中,除了神/耶和华与子/道之外,还有另一个独特的位格,就是箴言书8:22-23中记述的“智慧”。根据这段经文,我们该怎样处理智慧与其他三个位格在创始之初或“预存”(pre-existence)中的地位关系?一个线索是智慧被记述为“女性教师”(1:20-33;8:1 以下;9:1 以下)(42),这回应了阴性生命动力rûaḥ——灵。第二个线索是,作者主张几段旧约经文支持智慧由灵赋予。我主张处理智慧地位的最中庸的经文是以赛亚书11:2,在这里智慧被描述为灵的第一个属性。
3. 人民创造中的灵
在创世记中,人类基本上不能视作一个民族国家的人民。但是从出埃及记之后,人民以及民族国家的概念逐渐显现。“民族国家的形成被描述为一种创造。”(如果我们将出埃及记的记述与创世进行比较,我们会发现一些平行:灵与云柱、光与火柱、水分为上下与水分为左右、丰盛之地与流奶与蜜之地……)在整个出埃及记中,“荣耀之云应该被描述为‘灵殿’,灵从此运行发挥上帝的意志。”(46)
伴随着制度化的民族国家,领袖们在有形的殿宇——作为“宇宙之山”(cosmic mountain)——中寻求上帝的引领,它可以是伊甸园、耶路撒冷、锡安或圣殿。(64,参46)“虽然上帝会居处殿宇中,但不会限制在一个地方(列王记上8:1以下)。”通过圣灵,上帝可以神秘地临在任何地方,超越时空的限制。(94)
同时,伴随着制度化的民族国家,圣殿和国家都腐化了,逐渐堕落入了流放时期,先知们一个个地出现进行斥责,希望能够复兴;同时出现了对理想弥赛亚的盼望,他具有以赛亚书11章圣灵的同样属性。接下来的时期进入流放时期、先知时期和圣灵带领时期。摩西民主化的圣灵异象(民数记11:29)被被第一批先知中的约珥所重申(约珥书2:28以下)。(我们应该注意到,根据希伯来语法和语境,“先知”这个词经常与知识语言联系在一起,而不是灵恩行为。)(98)
在耶稣时代,随着第二圣殿的被毁,出现了“社群圣殿”的概念,这可以在昆兰文献和保罗书信中看到——而耶稣自己就被视为圣殿。(50-51)(对于耶稣作为圣殿的文本依据,作者给出的经文出处很牵强,我自己引用约翰福音2:21;4:21,24。)
莫特曼从宇宙性、整全性、坚韧性和直接性角度阐述了普世圣灵论,在此之外我倾向于这样阅读以赛亚书11章:正义作为弥赛亚国度中圣灵的冠冕(3-5节),和平作为其荣耀(6-9节);与2节中圣灵的六个属性一起,或许我们可以归纳出一种弥赛亚圣灵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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